的准备。”
云怀璧眸光微闪,支开周从愿道:“屋里冷,马车里有件披风,你替本阁取来。”
“是。”
*
待屋内只剩了两人,云怀璧开门见山:“有话要说?”
傅酩道:“云阁且先看奏疏。”
在她翻开奏疏的刹那,他猛然抬眸看向了她。
不复战袍的她,雪氅、红袍、鹤补、玉冠,矜贵得宛如神明。那张曾被他戏谑的“祸国殃民宠妃脸”,十年来丝毫未改,却爬满了清冷和阴鸷。
云怀璧的目光落在末尾的票拟上,随即将奏疏一合,狠狠地砸在了案桌上。
“本阁猜得没错,司礼监还是不肯批红。”
这是一个月前,她请旨设立市易司的奏疏。[2]
所谓市易司,即在户部新设一司,下辖各省市易局,于丰年之时以公允价格购买农户手中的余粮,再于欠年之时以较低价格卖出,以防地主豪绅趁机哄抬粮价,鱼肉百姓。
这本是利民之举,李太后也并不反对,只是加了一条:于市易司内设三名监市太监,各省市易局各设一名。[3]
云怀璧断然不肯。
市易司乃前朝之事,岂能为后宫阉竖掣肘。彼时银钱流入内帑而非国库,市易司心血便会毁于一旦。
双方皆不肯退步,奏疏便在司礼监滞留至今。
傅酩徐徐道:“倘若司礼监里有云阁自己的人,何愁这份奏疏不能顺利批红呢?”
云怀璧噗嗤一笑。
后宫中人皆听命于李太后,私通前朝官员者以杖杀论处。他竟如此胆大包天,还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她盯着他狡黠的凤眼:“朝廷无人不知本阁与太后的契约,本阁不涉足后宫,太后不过问前朝。公公何德何能,能让本阁破了这个例?”
傅酩答道:“下官微末之躯,无德无能。只是市易司等不起,云阁需要这么个帮手罢了。”
这话却是说到了点子上。
依云怀璧奏疏所请,春收之前,各省市易局必得初具规模,那么最迟二月份,增设市易司、局的奏疏必得下达两京一十三省。这件事被李太后耽搁了太久,不能再拖了。
从前司礼监不听话,她只是一笑置之。但市易司迫在眉睫,若有人帮她一把,她也不必在此等小事之上费心劳神了。
云怀璧比划着他朴素的衣冠:“本阁即便要在司礼监培植人手,也该选个秉笔太监省时省力,何必扶持公公一个八品小官?”
傅酩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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