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刚过,大燕都城长安街头热闹不减。
东宫,太子夫妇借着未拆的新年灯笼、彩绸,又在破旧的门梁上贴上了大大小小的红字,勉强营造出一副嫁女的喜气。
红龙般的迎亲队伍穿着红艳喜服,浩浩荡荡站满了东宫外道,司礼官左等右等不见新娘出来,急得团团转:“吉时快到了,请问郡主何时出来。”
宫女连忙捧出茶水果盘:“马上就好,请大人稍等片刻。”
司礼官看了一眼五钱一把的瓜子,磕破角的原色瓷杯,罢了。
轿夫吭哧吭哧抬出嫁妆,数了数才八抬,檀木造的倒是值几个金子,凑近一看,铜锁生锈花擦遍布,当真是皇家郡主的嫁妆?
司礼官伺候各宫公主、皇女出嫁多年,数东宫最寒酸。太子红包是指望不上了,亲家鄂国公府倒是财大气粗,肯定少不得打赏,快点交差要紧。
宫内,太子夫妇也急得束手无策,一群乌央乌央的人急急敲门,新娘房门紧锁,就是不开。
“霁儿,快出来吧。”鬓边斑白的太子身着补丁绛红棉袍,哄慰道:“你一个姑娘家总不能一辈子赖在家里,不去嫁人吧。”
“是啊,霁儿。鄂国公仗义才让你过门,这么好的亲家,打着灯笼也难寻。”太子妃附和,低矮的发髻上一只磨损的金凤步摇孤零零地抖动。
“郡主,迎亲的都在外面等着呢。”旁人齐声劝道。
“你们不声不响收婚书时,就该想到有这一天,我早说了不嫁人,我又不是养不活自己。”房内少女声声坚决。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是天经地义,我们都是为了你呀。”太子妃加重了语气。
“爹、娘,你们为何就是不相信女儿,一定要逼我嫁人呢。”房内声音无奈。
“现在木已成舟,鄂国公府坐满了皇亲国戚,你这样让爹还怎么做人。难道,要爹娘给你跪下来吗?”太子衣衫摩挲似有下跪之意。
“殿下——”众人下跪制止,转而高深对房内呼唤:“郡主,太子含辛茹苦把您养大,您要做不孝女吗?”
突然砰一声,贴身宫女藕荷低头打开房门,一个身着月白襦裙的纤细少女负气趴在床铺上,枕头闷住脑袋,太子妃回头下令:“还愣着干啥,快给新娘子更衣。”
一番匆忙打扮,婢女藕荷扶着一脸忿气的新娘冯霁扬走出,太子夫妇怔住了,简直认不出女儿。
冯霁扬头戴翡翠钿金花钗,乌黑的头发高高盘成云鬓,身披翡翠忍冬金绣大衫。白皙的瓜子脸上一双秋水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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