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中,一招一式都在脑中一遍遍重演。
这一次她终于得知,掩藏在冷寂的茫茫雪山表面之下,那颗饱含着全部生命力、搏动着的心脏,竟异于常人,身处于其胸膛右侧。
祝垚睡不着,索性起身坐在案几前斟了杯水,借着窗棱间透进的朦胧月光,用左臂慵懒撑着头,右手双指在桌上勾勒梳理图。
既知晓了祁榕易于常人的身体特征,一切命啊、鬼啊、神啊云云便都得以被窥破,“帚榕”之类蹩脚的说辞单薄得就像层纸,被轻易戳破露出了背后的森森白骨。
果然,在他们这些权贵眼中,区区人命不过等同于蝼蚁之命罢了,孤女寡妇只怕更是贱若尘泥,她居然会在某时某刻对祁榕生出可笑的同情。
祝垚拂去桌上的水迹,不禁嗤笑。
她一个杀手,收钱办事,手上犯下业障无数,居然在这纠结起了生命之贵重。
果然,人还是不能太闲。。。
当务之急,更应该想想的是怎么在这帚榕身边盘踞多些时日……只要祁榕伤病未愈,那她这个蝶夫人便不会如同弃之敝履。
祝垚心下一动,轻轻将轩窗拉开一条缝隙,喉咙间传出清脆的鸟鸣,拟声程度已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不多时,一只青黄小雀便落于其掌心。祝垚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凑近那鸟再次低“语”几声,然后又摸了摸它的爪。
然后,便见那小雀叽喳着又从窗沿处飞了去,不见踪迹。
事毕,祝垚这才感觉纷扰的思绪缓和了下来,正当她欲向床榻走去时,门却突然被人剧烈扣响……
“不好了,祝姑娘!”
(本章节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