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雾气肆漫,蒸得崔雎脸色红润,面颈薄薄覆着一层晶莹的汗珠,他抓着崔叹的手腕,虚虚拍开,
“这是用来挡热气的,兄长莫要掀开。”,他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才从军营回来?”
崔叹收回手,抱臂靠在屏风边,轻啧道:“审那些南疆术士费了些功夫,蝼蚁之辈,倒是有几分骨气。”
“不听话杀了便是。”
“是杀了不少。”,崔叹很快道:“行了,你尽早歇着吧,我去看下你嫂子。”
崔雎打趣他:“是那位南疆的圣女?兄长怎么也不给我引荐引荐?”
“以后自有机会让你见的。”,崔叹随口敷衍打发了他,步履匆匆出去了,似是赶着要去做他口中的事。
这兄弟间的闲谈透露着的那种对人命的漠视和掌权者生杀予夺的随意,让姜妱感到恐惧,心也往下沉了沉。
障眼术需取幻化之人的发丝、生辰八字,再以桃木枝作容器施法,如此方能维持两时辰所幻化之人的容貌。
姜妱在障眼术失效前回到了居住的疏墨院。
夜里却睡得极不安稳,噩梦不断。
梦中繁华国都有琼楼玉宇,百姓欢声笑语坐于田垄地头憧憬秋收,书生小姐聚于曲廊长亭中吟诗作对,可一转瞬这一切都变成了血红色,国破家亡,繁华尽毁。
崔叹算得上一位枭主,年少英勇,志向远大,可惜登高位后不做人,书中结局对他的评价只余一句“一世而亡的暴君。”
姜妱次日醒来尤有后怕,因为她清楚地认知到,梦中场景或许就是原主死后所发生的一切。
“做噩梦了?”,崔叹不知坐在床边看了多久,他声音温柔,动作却强势地扶着她靠在自己怀里,大掌抚上她湿腻的脸颊,细细拨开被冷汗洇湿的发丝,动作轻柔,如待珍宝。
任谁一睁眼就见到昨夜噩梦的罪魁祸首坐在自己床头窥视,心情都不会太好,姜妱拍开他的手,抓着被往床里侧躲去。
崔叹望着空落落的臂弯,低声喃喃:“阿妱,你一定要这样折磨我吗?”
“是你在折磨我。”,姜妱哑着声道:“你杀我南疆子民,毁我家国,崔叹,你还想要我如何对你?是依旧情深几许,还是恨之入骨?我真的累了……”
她捂着眼睛,声音哽咽又委屈,郁结于心不能平,仿佛随时都会破碎的脆弱无助。
“那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好?”,崔叹只觉心脏骤疼,他想不管不顾地把人拥进怀中安慰,可却触碰到姜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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