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下官直言,司礼监一掌印三秉笔,无人敢为云阁效力。而下官三个月前才进宫,义父义子义兄义弟一个也无,干干净净——”
云怀璧却道:“若想要个干干净净的人,本阁大可挑个心腹阉了送进宫,公公不是本阁的最佳人选。”
“云阁且听下官把话说完。再者——”
傅酩悠悠走到云怀璧身边跪下,指尖压上她的衣摆,声音轻柔得近似妩媚:“再者,下官对云阁倾慕已久。听闻云阁孑然多年,而下官的本事,远不在奏疏的那一句“照准”之上。”
这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让云怀璧霎时想起了一位故人,可惜食指内侧少了一颗红痣。
难怪屏风上那道人影似曾相识。
呵,如此卑贱的奴婢,连故人的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
她并非不通人伦之辈,唇边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伸手捏起了他的下巴:“上一个对本阁自荐枕席的男人,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傅酩垂眸,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琥珀般的瞳色:“吏部侍郎家的小公子,被云阁扔去北镇抚司试药了。”
云怀璧将他的脸扔开:“明知故犯?”
傅酩笑道:“反正下官也算不得男人,云阁不妨对下官网开一面。”
他坦然得近乎骄傲,倒让云怀璧高看了半分。不过她不信“倾慕已久”这样的鬼话:
“你依附本阁,所图为何?”
为那份绝命的票拟,为商府满门的冤屈。
“下官倾慕云阁已久——”
“再敢撒谎,就去太医院陪那个蠢货。”
傅酩无辜地眨眨眼,这倒也不是谎话,只是倏忽成了过往罢了,随意编了个理由道:
“覃掌印的位置,下官觊觎很久了。他靠服侍太后娘娘上位,下官有样学样,不信在前朝翻云覆雨的云阁会比不过一个深宫妇人。”
云怀璧道:“如今司礼监是覃霜白的天下,你身在司礼监,却愿与整个司礼监为敌?”
傅酩道:“下官对云阁一片真心,与天下为敌又有何妨,区区司礼监而已。”
云怀璧笑着松了口:“好啊,那就让本阁看看,你的真心有几分重量。”
她云舒要做的事,从来不会牵系于腌臜阉人之手,只是他谄媚中带着些许散漫,浅薄的欲望明显不达眼底,颇有意趣。
她扶着桌子起身,伸手往茶杯里蘸了些水,打开奏疏一扬。几滴茶水落在方正平直的台阁字迹上,晕染出点点乌黑的墨团来。
“从愿,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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