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毕竟我今年刚过完十六岁生日。
可我大抵也是真的难过的,因为我也是个热衷于垃圾的骗子,瞒过自己对爱情的重视,我想。
同类总是惺惺相惜,一如她珍重地转动着那个同类,那个伪装成球拍,实则勾引女高中生的骗子。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我想让自己的食指穿进空洞里,却傻傻的,次次被又一个周期阻碍,也阻碍下一个周期。
班长被我这个呆子的行为逗笑了,习惯性地推了下眼镜,咧开温和的笑。
我也不尴尬,又理所当然地拿过了球拍,训练有素地掌玩起那一段稀碎的情感。
你也别喜欢他了,她闷声。
这句话的频率比我夸她要高,起因可以是随机的一次话题空隙,用于填补各自沉默所构结的心路平流地带。
我没说话。他和S对你的评价真的,真的很差,她又略带痛心地补充道。
上次的规劝程度还没有那么深,只是用“不太好”这个略带虚假又善良的字眼,来警醒我,我当然是听不进去的。
我做不到,我坦白讲。
你尝试着,试着去忘掉他。
我今天中午又梦到他了,我说着,盘起了腿,把双臂垫在膝盖上。
你别这样。
我梦见他是我同桌,他在我耳边说话,当时是午睡时间,光很昏暗,但他的脸很清晰,笑容就一直传到我的耳朵里。
别再想了。
可我做不到。
该拿什么拯救你啊,她仰起头,仿佛在看着太阳背后的月光,闭起那好看有神的眼睛。
不懂啊,我依恋地靠在她肩头,哪怕我俩的心都各自住在两个月亮上。
那你也别想了,我又缓缓开口。
可这就是我心里的芥蒂。
我笑了,学着她的语气,该拿什么拯救你啊,然后转掉了拍子。
可能料到我会这么说,她又推着眼镜,让我别捡了。
快下课了,下去吧,她看了眼表。
好。
于是我们并肩走下了看台,我的手里还
紧紧攥着那个球拍,不再转动。
放回原地吧,我们一致认为。
那个没有网的球拍在听了一番闲谈之后又带着故事回到原点,它将独自面对皎白的月光而崩溃倾诉,到最后连框住生命的形体都套梭在急遽的无奈之中。
月光是不会放弃翻滚的,我的生命是比月光更长的。
(本章节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