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的又何止有他?
兰絮看见他的帝王得意一笑。
他道:“你应当祝福我。”
瞬间,兰絮泪如雨下。
这一刻的帝王,仿佛褪去了那层雍容的外壳,他举杯邀月,面火吟诗。
“我与杜宇相对饮,慨怨庄周独梦蝶。
世间安乐有几人?一醉泯仇随风任。”
他的声音苍劲而磅礴,依可见其年少之意气,犹甚天地之颜色。
不久,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一声嚎叫,打破了这片刻安宁。
接着,数百团炬火自下而来,脚步声,呼吸声,愈演愈近。
“父皇……”江醉泣道。
也许是预感到了什么,他越发用力抓紧父皇。
“阿醉。”帝王道,极尽柔情。
他轻抚着江醉的秀发,摩挲其脸颊。最后,定格在那双眸子上。
他道:“别怕……父皇带你回家。”
说着,他慢慢抽离自己的手,在江醉恐惧痛苦的目光下,在孩子一声声哭喊中,果决地抽相其颈后。
一时,江醉昏倒在父皇的怀中。
“陛下!”兰絮惊道,他看着江醉,几次欲言。却又在与帝王的对视中沉默而退,心下了然。如护珍宝般接过小殿下,深深地护在怀中。
正当兰絮抑郁得快要窒气时,只听帝王道:“公公,再唤唤我吧。”
兰絮团积的苦绪瞬间一泻而出,他只觉无力。
“我叫什么?”帝王继续追问,神情空洞,又好似在回忆。
许久,兰絮道:“江琛。”
听到这个名字,帝王先是愣了愣,而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蓦然笑道。
“原来我叫江琛。”
烈酒入喉,更苦三分。
帝王潇洒地靠坐在台阶上,面前是黑云压城。
炽热的鲜血淌过五窍,很快濡湿了衣衫。
帝王最后一次眨眼,却是永久长眠。
留下的,是那行不显的清泪,与恬静的笑颜。
兰絮跪着,身旁是安置的江醉。
他高唱:“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长言:“愿我遥舟万世不灭!”
他拜了又拜,对君,对天,对民……
此刻,他不再是谁的奴。
他是遥舟的忠臣,是一拳拳爱国之人。
等到叛军攻至堂外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壮丽的景色。
他们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惊扰梦中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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