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到了。醒一醒，我给你化妆。”
小麦色皮肤的短发女人稳稳当当地停住车，轻声打断了林予书混乱的思绪。
林予书睁开眼，手搭着车门拉手，身子没动，眼珠转向了她，里面写着抗拒：“我们这行又不用脸吃饭，不用画了吧。”
短发女人俯过身，宠溺地轻拍了下她的脑门，半开玩笑：“要是靠脸吃饭的行业，面试还不让你化妆呢。”
女人叫路欣欣，算林予书的“半个”亲人。
林予书配合地弯了弯嘴角，也跟着笑，眼眸敛下，眼里却没什么情绪。
埋头拿化妆包的路欣欣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嘴上却开始说哄她的话：“甭管靠不靠脸，打扮一下总归精神点，提高面试成功率不是。”
林予书没再说什么，路欣欣就当她默许了，拿着化妆刷凑过去，手上动作迅速熟练，三两下盖住了那长年累月失眠形成的黑眼圈，又上了腮红、口红，让这张苍白的脸有了个活人气色。
化完，路欣欣满意地朝后座发问：“山山，看干妈漂不漂亮？”
“非！常！漂！亮！”
“要跟干妈说什么？”
“加！油！”
后座安全椅上，刚才一直安静看着的小男孩满是真心地拖着长音回应，情绪价值给满。
这是路欣欣的孩子路淮山，管林予书叫干妈。
林予书听得心里一阵温暖，转过头捏了捏小孩儿的脸，让自己尽量自然地咧嘴一笑：“山山嘴真甜，干妈走啦，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等她转回头，路欣欣攥起拳头，冲她比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
林予书回了个同样的手势，拿起自己的帆布包下车，同路欣欣告别：“我走啦。”
走出去没几步，一大一小两人的声音又从降下的车窗里飘出，在身后响起。
“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林予书背着身摆摆手，没再回头，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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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申海城的7月，正值梅雨季和酷暑的双重攻击，气温直逼40℃。
从车里出来，湿热感立刻包裹了林予书。她方才挤出来的笑，也立刻被热浪席卷不见了。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手上大多打着伞，各个步履匆忙。
林予书没有感受到落雨，于是看到伞下意识地抬头看天——她的视野中灰蒙蒙的一片，但那个刺眼的白色光源在向她证明，今天是个难得大晴天，大家是在遮阳。
她垂眸，避开眼中像是吃满了路边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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