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听见陈晨用抱枕当鼓点的闷响，听见玻璃杯底磕碰茶几的清脆声响。这些声音织成网，将那些没说出口的情绪轻轻托住。
当唱到"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时，王磊突然勾住他的肩膀用力晃了晃。顾淮阳转头，看见对方被屏幕光照亮的侧脸，和嘴角沾着的爆米花碎屑。他刚想提醒顾淮阳，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各位同学，你们点的超级果盘！"服务员端着金字塔状的水果拼盘站在门口，哈密瓜上插着的烟花棒"嗤"地喷出金色火花。所有人欢呼着围过去，顾淮阳的手指在半空停顿片刻，最终只是摘走了王磊肩头一根掉落的头发。
烟花棒燃烧的光倒映在玻璃墙上，像一场微型流星雨。五个影子在光影中交叠，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如同他们此刻肆意张扬的青春。
当果盘里的烟花棒熄灭成灰白色残骸，包厢突然陷入一种奇特的倦怠。张鑫百无聊赖地用吸管搅动融化殆尽的冰块，金属碰撞玻璃的声响像某种倒计时。
"玩点刺激的！"林小北突然将空酒瓶横甩在茶几上。瓶身在旋转中折射出七彩光斑，最终瓶口如审判般对准顾淮阳。
"大冒险！"王磊抢先拍桌，膝盖撞得果盘一颤。他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让时清欢下次月考跌下神坛——"故意拖长的尾音里，他倾身凑近顾淮阳，"反正她连你叫什么都未必知道。"
空气突然凝滞。所有人都清楚这个任务的荒谬：时清欢是光荣榜上永远的第一名，是每周升旗仪式上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优等生；而顾淮阳，他的学号永远排在成绩单最末几行，唯一被老师点名是因为在走廊踢球砸碎了时清欢班级的窗户。
顾淮阳正用叉子戳着西瓜上最后的红瓤，金属齿尖突然"咔"地戳穿果皮。他想起上周在教务处罚站时，透过百叶窗看见时清欢捧着竞赛奖状走过。少女制服的第二颗纽扣反射着阳光，刺得他眯起眼——就像现在王磊手机屏幕上突然亮起的消息提示，显示着班级群刚发的月考排名：时清欢的名字高悬榜首，而他的缩在表格最下方，中间隔着整整三百个数字的距离。
"可以啊。"顾淮阳突然松开叉子。不锈钢砸在骨瓷盘上的脆响里，他抬眼看向王磊，霓虹灯恰好切换成冷色调，将他睫毛映得如同冰棱："不过要加注——我赢了的话，你要在升旗仪式上大喊''顾淮阳比我帅''。"
在一阵哄笑声中，王磊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半杯啤酒一饮而尽，然后用力地把杯子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他的动作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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