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翻涌的黑雾——与记忆中兄长眼中的浊气如出一辙。冰焰顺着箭杆逆流而上，却在触及对方手掌时化作晶莹的藤蔓。被缠绕的士兵突然跪地干呕，吐出带着冰碴的黑血。
"霜月城的守军...都被诅咒污染了？"云笙踉跄着后退，背后枫树突然伸出枝条托住他的身体。树皮上流动的血纹与怀中玉佩产生共鸣，更多记忆碎片顺着经络涌入。
这次他看见产床上的母亲。汗水浸透乌发的女子将两块月白石分别塞进襁褓，窗外是漫天坠落的火流星。"要记住..."她咳出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冰晶，"火焰会欺骗，但冰..."
记忆突然被黑雾截断。云笙猛然仰头，看见血月正在天穹睁开竖瞳。所有被冰焰触碰过的士兵都开始抽搐，皮肤下凸起游蛇般的黑气。
"用晨露浇灌的种子。"白鹿虚影突然咬住他的后颈，剧痛中有什么在脊椎生长，"你五岁那年种在医馆后的枇杷树！"
剧痛让云笙的视野开始模糊，但指尖却清晰感受到千里之外熟悉的灵力波动。城南旧巷，他亲手移植的枇杷幼苗正在月光下舒展新叶，根须深入水井触碰到了...母亲十七年前沉入井底的冰棺。
当冰焰第三次从图腾迸发时，方圆十里的红枫全部化为水晶。云笙漂浮在冰焰组成的鹿形中，看见每个冰雕内部都开出了月光花——就像三日前那只白鹿眼角的纹路。
"哥..."他突然对着最魁梧的士兵伸出手，冰晶剥落后露出少年苍白的脸。对方额头的鹿角图腾正在渗出黑血，却与他掌心的纹路完美契合。
冰晶碎裂的脆响在林间荡开波纹。云笙的手掌与兄长额头的图腾相触瞬间，血色月光突然扭曲成漩涡。那些冻结在士兵体内的黑雾尖啸着冲出冰层，在枫林上空聚成遮天蔽日的鸦群。
"阿笙..."被附身的少年突然睁开清明的眼睛，荆棘王冠的虚影在他发间明灭，"水井第三块青砖下..."
黑雾化作利箭贯穿兄长胸膛，霜月城方向传来的嘶吼震落万千枫叶。云笙的鹿角图腾突然延展出冰晶脉络，在鸦群扑来的刹那冻结了整个时空。
漂浮的冰粒中，他看见兄长记忆里的霜月城地牢。玄铁锁链洞穿的肩胛骨上，城主正将蘸满黑雾的笔尖刺入灵鹿图腾："多完美的容器，用亲弟弟的冰焰淬炼过的魂魄..."
"原来我的焦渴症..."云笙颤抖着触碰悬浮的冰粒，满月时缠绕四肢的寒意突然有了新的形状——那夜夜渗透棉被的井水，分明带着母亲冰棺的灵力。
鸦群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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