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那抹上扬的艳红褪色半分。
那低头时脖颈弯曲的弧度，让我每每想起都渴望去啃舐一番，以表明我的态度。
可那确实只是渴望。
我的怯懦禁锢了我，将我束缚成一个可怜虫。我多想不顾一切，我多想粉身碎骨去达成目的，我多想这不只是我的多想。
我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她了，听说是被校长勒令闭门思过，听说已经过去了两天，听说今天就要回来了。我拿起放在书包里的饮料，看着瓶中缓缓上升的气泡，就像现在我疯狂想见她的冒着泡的心。
虽然她总是用着我分不清什么前中后调的香水，而我的衣服上只有薰衣草味洗衣液的苍白味道。
我想她肯定没闻过农村的味道吧。
如果我把她带回家里，我爸妈听了前因后果，一定会同意我的做法的。
他们会开着车，把我俩送回老家。
啊，不呢，他们已经去世了。
那我就带她去看看偏僻少人的农田，去使使爷爷奶奶砍柴收割用的镰刀，去闻闻锁住的仓库里飘出来的，城市里少有的，她一定觉得新奇的农药的味道。
我想先将她埋于黄土之下，再寻风和日丽心情舒畅的一天，结束自己的生命，了结这一切，永远，永远。
终于放学了。
终于，她来了。
她站在走廊上等着，白炽灯光打在她的长发上，反出健康的光泽：她依旧在笑，那个画面那么的安详，那么得的无辜，以及一些有恃无恐……
我的心一下就被安抚了，变得坚定，因为她。
我们走上操场，四下无人，只有远处宿舍楼的灯光，还有属于夏夜的喧闹。
拿出在我书包里呆了三天的饮料，拧松瓶盖，递给她。
我的手在抖。
颤抖，是激动，是害怕。
她仰头，若无其事地喝下了大半瓶，再转头向我。
就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她整洁的牙齿——是笑。那天我在校长室外，她对笑骂她不小心的父亲也是这样的表情的吧？
盯着她手中她喝过的瓶子，我感觉我的呼吸都要激动地停滞了。
一路上，她都在说个不停，说她的工作，说她的心路历程，说她的父亲，说她这两天的闭门思过，说……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也根本不想听进去。
远处，已经有几个宿舍的灯光陆续熄灭，像是我的未来。
未来？啊，未来，我还会有未来吗……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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