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待袁焕回应,袭明已经留下一句“快跟上”先行一步走远了。
除夕将近,街市上多了不少僧侣尼姑,三五人一伙,挨家挨户化缘。半人高的佛像,或金铜或木制,安放在上好的盆器中浸着香水,宝相庄严,亦随他们一道。沈全策马在玄武大街上奔腾而过时,见到一尊佛像,心口莫名一跳。
“往年,长安城里,有这些多僧侣?”他问道。
“禀公公,一直是这般多的。平日里佛门中人大多闭门苦修,这几日,该是为上元节募写香油钱。”随行的侍卫答道。
“如此。”沈全扬起马鞭,狠狠地抽下去,“沈某先行一步,宋大人,您自便。”那马仰起头嘶鸣一声,载着沈全远去。
“漠北供上来的日行千里的良驹。”唐景冷笑一声,“真是糟蹋了。”
“慎言,元明,太后娘娘自有她用意。”宋维冷言道,“殿前司之中,即便你为国公府嫡子,说错话也讨不得好。”
唐景伸了个懒腰,拖长调子道:“是,宋虞侯,受教受教。不愧是太后母家的人,就是不一样。”
宫门新刷了一遍朱红的漆,沈全没有停留,甚至没有下马,径直自右侧偏门入了宫。太后倚在贵妃榻上,怀里抱着只大食贡上来的波斯猫,毛发雪白。
沈全快步走到太后面前跪下,垂首道:“主子,奴才来迟。”
“如何?”
“全依主子所言。”
“不错,想要什么,回头自个儿去库房取,就当哀家赏你的。”
“谢主子。”
“皇帝如何?”
话音未落,咸福宫的歌舞声已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太后脸色一沉。“前些日子哀家不是让你把舞姬全部遣出宫吗?”
“回主子,这一批——”沈全的头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是,是永王殿下新近供上来的。”
“好,好啊,好一个永王。”太后深吸一口气,“罢了,暄儿怎样?”
“大殿下,他——”沈全迟疑半响。
“说。”
沈全一激灵,身子微颤:“主子息怒,大殿下他不愿。”
“不愿?是他不愿,还是迟晏那老东西不愿?”
太后的声音明显开始愠怒起来,沈全没有答话,沉默着跪在她身旁。天色不觉沉了下去,余晖直直地打进来,照在离他不远处的金砖上。
在金砖的倒影上,他依稀望见了一颗流星。
因是白昼,那流星看得不是很分明,沈全偷偷抬眸瞥了一眼太后,视线又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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