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重重的放下手里把玩的茶盏，红唇张合，出口的却是毫不留情的嘲讽。
卫启均对卫钰的嘲讽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说道：
“钰儿啊，忠言逆耳，你如今的名声确实不太好，御史台参你的奏折是一道接一道，父皇也很难做啊，刚刚也是装给大臣们看的。”
“不过呢”，卫启均顿了顿，掩去眼底的恶毒与算计：“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朕已专程为你请来了上清宫的道宣真人江子都做你的先生，由他来替我教导你。道宣真人秉节持重，不欺暗室，世人皆道他有经天纬地之才，你便随他修习礼仪吧，这也是算是父皇送你的新年礼物。”
“江子都……，一个道士。”
卫钰喃喃，突然扬唇笑了起来：“看来您是没有忘记之前的少傅是怎么来找你请辞的啊。”
卫启均看着她讥讽的笑意，心中又是一阵怒火，青筋暴起，牙齿也被他咬得“咯咯”地响：“逆女！你竟还有脸提！”
“不就是少傅被儿臣德行所感，自愿成为我长公主府的门客吗，儿臣有什么不敢提的。”
“你，你，你……”
“父皇安心，儿臣过得很好，没有什么事情，倒是您，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了，儿臣去给您找太医，免得大臣们又要参儿臣一本，说儿臣不孝！”
“不孝”二字被红唇重重地吐出，铿锵有力，冷冽至极，在养心殿回荡，打散了刚刚升腾起来的龙涎香烟圈，香味渐渐更浓。
明明卫钰是在说她自己不敢不孝，可卫启均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刚刚，他突然有一个预感，总有一天，她会成为她母后一样的人，一样地令他厌恶。
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她母后的真正死因，“不孝”二字，她恐怕不是说说而已。
若不是曲陶然那个毒妇死前留了一手，将曲家训练出的神兵龙庭卫留给了这个逆女，卫钰早在八年前就被他除掉了。
等他把龙庭卫抢回来，这个逆女的死期就到了。
卫启均眼底的算计更浓，心中的阴狠毒辣疯涨，却又全部掩于已有衰老之色的皮囊下，不动声色，又日渐疯狂。
卫钰直接起身离去，未曾多看龙椅上的人一眼，仿佛多看他一眼就污了她的眼一般。
快要转过屏风离去的时候，卫钰停下脚步，眉目冷淡，语调淡薄如冰：“还有，龙庭卫是母后的，我是不会交给你的，你死心吧，父！皇！”
说罢，卫钰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屏风，随后径直离开。
远处，雪花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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