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阳渐渐隐没群山间，屋子里也黯淡几分，裴灵泱搁下笔活动几下筋骨回头一瞥，只见少年斜倚着已经睡着了，她突然觉得有些愧疚，从前一个人的时候干什么干多久都
不会有影响别人的可能，她的生活又实在乏善可陈，他肯定觉得无趣吧。
轻手轻脚从门外出门，天已经黑了，她像往常一样飞身越上屋顶看山下灯火，忽然想起今日是中秋。
是人间团圆的日子。
心念一动，进屋子准备拿上剑，裴长夜已经醒了正懒洋洋地把玩着自己自己的头发，看到裴灵泱脸上扬起一抹不达眼底的笑，“干什么去了，还以为你把我丢了呢。”
“今日是中秋。”
“你们仙门还过这个呢？”
裴灵泱摇摇头，“我是想问你有什么想看的吗，吃的目前你也吃不上。”
裴长夜轻嗤一声，“我对这种阖家欢乐的事不感兴趣，不过你要是想庆祝一番我也不是不可以陪你。”
“好吧……”裴灵泱心里想，裴长夜好像没什么喜欢的东西，但是讨厌的却有一大堆。她抓起剑别在腰间，“那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月华如练，耳边传来风声猎猎，少女在屋顶间灵动地穿梭跳跃，发丝被风吹拂在空中飘舞，她身形微动就已去好远。
最后停在整座城的最高点，皇室为了礼佛而修建的浮屠塔上，裴长夜适时又钻了出来，“你来皇宫做什么？”
眼底下是熠熠灯火，阖宫上下笙歌乐鼓，想来是上头恩典没在中秋夜宴当差的宫人也在取乐。
“这曾经是我的家。”裴灵泱难得语气低落，低头看着万家灯火，竟没有一盏是属于她。
曾经？裴长夜轻挑眉:“现在不是了吗？他们不要你了？”语气雀跃几乎是有些幸灾乐祸了。
裴灵泱已经学会忽略他话里带着的刺，“不知道。”
裴长夜见少女没有被激得生气或者难过的样子，也顿觉无趣，敛着的笑意也消散，“那你又来这干嘛。”一副窝囊的样子。
“你爹娘是这里宫里的哪个？”裴长夜抱着臂，嘴角带起一抹轻蔑的弧度，“换作是我，我不痛快了他们也别想痛快，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飞到他们面前让他们给你端茶倒水让你解解气。”
越说越离谱了，裴灵泱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索性捏了个隐身诀飞身下地轻车熟路往内殿走去。
裴长夜愣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跟着，待他寻着剑迹找到他的时候，少女正倚在门边，面无表情地就看向里面一片欢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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