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都被师父打断了,身无疑是痛的,可若将这些疼痛放在破碎的心面前,却还是显得太轻浮了。
“那时至今日,徒儿这枚活人蛊可算是炼成,师父……你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挚渊仙尊笑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云安心不甘心地继续问:“师父对徒儿就当真没有半分不舍?”
“有。”师父回答地很干脆。
云安心知道自己是愚昧的,但她从小就把师父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看待,他的这声“有”,难免让云安心眼里燃起了一线可笑的希望。
“小安心,你可知你与师母长得有三分相似?”
听到这句话,云安心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心整个的碎成了粉末,任凭是使用仙法也无法将其拼好。
“三百年来,为师每日见到你那张脸都会恍惚,总觉得看到了她……你不知道也是难免的,你师母是师父的禁忌,整个仙界也没有人敢冒然提起她的名字。倒是这时日长了,众仙自然也就淡忘了。”
师父脸上有忧伤之色,可云安心知道伤痕累累的自己是勾不出师父这般怜悯的。他心疼的,只是那具即将被造出来的师母躯壳,还有决不可能再回来的师母。
“您可曾有一刻没有把徒儿当做活人蛊?您可曾有一刻把徒儿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
云安心嘶吼着。
她现在多希望师父说有,哪怕这只是拙劣到根本懒得掩饰的谎言,哪怕师父脸上满满挂着对她死亡的期待,她也想在临死之前让自己尽可能显得不那么可悲。
可师父不愧是师父,挚渊仙尊的地位让他不屑于对一个即将死去的活人蛊撒谎。
他只是满脸云淡风轻,用轻蔑的口吻轻飘飘说了一句:“安心,你是不是人……没有那么重要。”
也对,云安心是不是人从不重要,师父要的只是与师母血液契合的元神,一个活人蛊的材料而已。
明明处于死地的是她,可她还想最后给师父一次机会——
“您可曾……哪怕只有一刻……真正把我当做您的弟子?”
挚渊仙尊缓缓将灵力注入囚仙索中,他那颗冰冷的心脏从不是恻隐和柔情可以染指的地方。
他是用从前说笑的语气说了声“从未”,便动用灵力控制囚仙索袭向云安心面门。
云安心在被囚仙索触碰到脸颊的前一刻侧翻,险险躲过了第一轮攻势,可她全身的经脉和伤口皆因这一次闪避而传出剧烈疼痛。
她意识到,没办法躲过第二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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