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嘴欲骂,破庙跟前蓦地炸响一道惊雷,地面焦黑。
才脱龙潭,又入虎穴。
他蔫头巴脑,欲哭无泪:“这位财神,您特特下凡一趟,何必为难我这个穷鬼?”
齐丰亿越过他,笑着眺望远山流江险关:“有何为难。汝为爷去下山布道,赚点香火,爷不就有神力点石成金了么?”
他给气乐了:“您要不高睁神眼,瞧瞧现在什么时辰?”
财神欣慰地点头:“哦——那就明日清早盥漱挂单吧。”
李福图咬紧白牙,缩回角落里。
他抬眼觑着。那齐丰亿悠然自得地伫立庙门,身披无数霓罗玉带,阔背如竹,端的是仙人风姿。
帅又不能当稻饭糠饼吃。
看他找机会脚底抹油,走为上策。
财神侧首,口吻轻柔:“吾仆,先前你身上所中痼热,似乎凡间随处皆是呢。”
李福图牙根发痒:“您老人家在天上,当然看不见我们多苦了。”
仓廪丰实是假,硕鼠食肥是真;载歌载舞是假,饿殍载道是真。
要这财神有个鸟用拉!
齐丰亿冲他绽开一记浅笑:“是许久没下凡了。这样吧——爷要出去透透气。”
他眼前一亮,装模作样道:“哦。可小人一介凡俗巴人,夜里是一定要睡觉的。”
齐丰亿笑道:“可以啊。明日卯时,汝在庙里等爷就是。”
他窃窃发笑,一叠声送走了又憨又穷的傻财神。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雨势渐小,李福图才摸黑沿着驮运道拐下山。
什么鬼财神,还想使唤他。
还得三四十里脚程,才能赶到最近的宿息。
手脚针扎似的冷,额头滚烫。
李福图两股战战,眼底发晕。
若再遇上短路的和牙侩,连爹生娘养的命都保不住了。
昏过去前,他竟然松了口气。
青云派终年皑皑的积雪照月如璧。
他拖着大竹筐,要把今日的柴火都拾回去。
能偶尔停下举目望月,已是幸事。
今夜的月却发出金光,忽而变成聚宝盆形状。
李福图抬头,闻见一阵阳春面的葱花香。
他喉间滑下一口清汤,悠悠醒转。
一张俊脸映入眼帘,他正被人半揽着肩,端着粗瓷碗灌汤。
他挣坐起来,呛出大鼻涕泡。
齐丰亿一身黑发玄袍,琥珀冠低调内敛。闪身避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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