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在场之人皆知，那大氅乃是去年春猎时陛下亲手猎得的狐狸毛所制而成，乃是御赐到不能再御赐之物。
不把它供起来也就罢了，这般随意地任其委地，实是惊世骇俗。
但却无一人敢上前指责或是劝阻。
开什么玩笑，他们可以背地里看不起这位徒有其名的郡主，但面上却不能冒犯一位得皇帝无限宠溺的皇族。
寻了处披雪凉亭坐下，林曜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个锦袋。
里面是方才在马车上烤好的橘子，此时拿出来遇着冷风还冒着些热气。
“如此景致，浪费了岂不可惜？王嬷嬷，快来陪本郡主一起。”她饶有兴致地招了招手，随意地指向站在侍者们领头位置的老妪。
突然被点名的王嬷嬷被吓得浑身一激灵。
反应过来是林曜在喊她后，这位资深嬷嬷先是转头不屑地瞥了身后隐于仆从之中的汤圆一眼。
她就知道，郡主只是一时图个新鲜，要说身边最亲近的，还得是她。
王嬷嬷踏着小碎步上前，露出个谄媚的笑来，躬身道:“是啊郡主，在学堂里读书，真是浪费了这雪景。但一人观赏未免无趣，要不要奴婢帮您叫些同窗来共赏啊。”
此时在她注意不到的身后，已有眼尖的宫人瞧见正朝这边过来的明黄仪仗，纷纷无声地跪下行礼。
林曜唇角勾起，旋即又低下头装作没看见，开始专注地摆弄起手中的橘子“还是王嬷嬷了解本郡主，但我觉得不够有意思。”
“这好办啊，咱们将太学请来为这雪景作诗一首如何啊？”
要知道这群翰林太学最重名节，若是把此时正在授课的他们当成下人般呼来喝去，随意差使，只怕明日翰林院就要死谏御书房了。
王嬷嬷越说越兴奋，丝毫未注意到身后有一明黄身影缓缓靠近。
“这……就是郡主的身边人？”
那道身影轻轻问道，语气间听不出喜怒，却叫众人纷纷跪下山呼“陛下息怒！”
王嬷嬷慢了半拍，她转过身，脱力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臃肿的身体抖如糠筛。
面对质询，她却梗住般，挤不出半个字的辩解之语。
向林曜发出求救的眼神，却发现后者根本无动于衷。
王嬷嬷这才好似明白过来，顿时面如死灰。
从郡主幼时，她便被派来秘密监视，这位小郡主是如何一步一步被养成今日这幅心性，没人比她更清楚。
王嬷嬷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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