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南——”她仰头喊，“你没带伞吗——”
校园路灯昏黄，雨密得像座牢笼。瓢泼的朦胧里，林序南靠在窗边，没有听到时雨的呼喊。
时雨把伞更倾斜一些，露出自己的脸。横着四层楼和夜雨里灯火的晕影，她眨眨眼，对着那个黑黑的身影看了又看。
“林、序、南——！”
黑影顿了一下。他的头轻轻垂下，时雨望着，想象他的眼睛在雨幕里扫过路灯、桂花树还有伞，直到看见她的脸。
“咔哒”。窗户开了，没有声音。
是时雨的心响了一下。
她再次把伞往后倾斜，让路灯照亮自己的眉眼。有雨丝轻轻吻了她的脸。更漂亮点吧，时雨想，她在灯下朝他微微笑起来，努力让这个笑好看一点。
“……你没带伞吗？”
——
雨把教学楼外的世界包裹，炸出一朵又一朵转瞬即逝的花。时雨站在门前，背对着楼梯口。她伸手接了几滴雨，摩挲着指尖感受它的温度。
她看了看雨幕中的校园，想了想，闭上眼。
“五十，四十九，四十八，四十七……”她在心里默数。
“十八，十七，”脚步声落在她背后，时雨感觉那个数字在自己的意识中蹦跳起来，“十六——”
“时雨。”林序南喊了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仿佛是淬着蜜糖的雪。时雨这样觉得。
“没带伞吗？雨这么大，我借你吧。”她尝试看着男生的眼睛，却在三个字后败退，视线下移盯住檐下飘来的雨打出的水花，“我是住校生，你把我送到宿舍楼下，嗯，就可以了。”
她又仰起头，亮亮的眼睛再次向对面的挑战发起尝试，“你走前门还是后门？要是你走前门的话、不送我也，嗯，也没关系。我自己跑回去。”
林序南好像在笑，她没看清。这次撑过了一整句，但她有点脸红——这样不行，她想。他向大门方向示意了下:“我走前门。”
“那……伞给你，我自己跑回去。这么晚了，你早点回。”雨声有点嘈杂，时雨有点懊恼，她刚刚抬头的那个角度好吗？有没有像小说里写的“懵懂如同一只小鹿”？有没有露出她嘴里那颗长歪的没整过的牙？
“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一次她看见了，林序南在笑，笑得很好看。他不用缱绻的雨丝和柔软的光晕作陪衬也能笑得很好看，“这是你的伞。”
林序南伸出手，时雨下意识就把伞递上去。手没碰到，时雨曲了下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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