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两人相约某间茶室。
对立而坐，明窗朗朗，光影疏疏，窗开半截，远处有湖，高楼林立。
桌边有一缕线香，怡神悦心，清醇幽雅。
桌面正中央有一套茶具，很普通的款式，陶土色，叶枝簇悠悠泡了一遍茶。
成牡丹端起轻啜一口。往他背后看一眼，面带微笑的问：“你带离婚协议了吗？”
一愣，嘴角微微勾起，叶枝簇抽了两张纸擦拭骨节分明的手指，说：“不是来找你签字的。”
成牡丹脸色微冷，恢复平常模样，说：“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聊？”
清风吹，飘烟晃。
烟雾缭绕，横亘两人间。
叶枝簇久久没开口，他在看她。
很久没见了，以前天天见，现在个把月才见一两次。
叶枝簇内心笑了一声。
她跟之前没什么两样，细长眉，细长眼，但她不常眯眼，她的眼平常看人时，微收谨慎。训斥辩驳时，常瞪眼，眼皮凌厉像刀割。微笑时，依旧是带着长远的凝视，眼角弧度微弯，像一条绵延纤长的水波纹。
鼻梁高挺，鼻头小巧，薄厚适宜的唇，面部包裹骨头十分厚重。
成牡丹今天穿得很职业，深蓝色真丝衬衫，黑色长裤，一双黑色小高跟，双腿斜斜放置靠在沙发边。
相反叶枝簇今天穿得很青春。一套青灰色运动装，宽大的帽檐立在脑后，胸前一副史迪仔动画人物，脚上是昨天那双小白鞋。
清风停，飘烟直。
叶枝簇没开口说话，成牡丹也没说话，她斜过脸，凝望窗外风景。
线香过半，成牡丹耐心告馨，背后靠，手交叉，腿翘起。眼神变得锋利，语气冰冷不满，“说吧，到底什么事情找我？咱俩总不能一直坐在这吧？”
正题开始，叶枝簇那幅怀念的深情模样渐渐回收，变得有些畏畏缩缩。
像是回到家后，做错事拆家的小狗。
不对，叶枝簇本来就做错事了。他本应该怀有愧疚之情。
叶枝簇喝光杯内的茶，润润嗓，说：“想请你帮个忙呗？”
什么忙？还需要心理建设这么久？还需要特意约出来见一面？
成牡丹愔愔的看过去。
叶枝簇继续开口，清润和煦的声音，“你知道我那个项目吗？记忆情景模拟器。现在研究的进度不错，我想请你帮个忙是关于这个的。”
人与人之间的交谈是一寸一寸的进攻和试探，有事求就要先开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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